沈万里赶到医院的时候第二瓶点滴已经挂了一半，看着沈长风睡梦中紧蹙的眉头，沈万里轻舒了一口气。

“秦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去公司，我守着他就行。”

秦肆找不出继续留在这的理由，他现在的身份只能是和沈家兄弟相熟的发小兼故友。

秦肆低声道别，回家的路上一直合着眼，脑海里不停的回放沈长风苍白失血的脸和顾寒江那双掠夺意味尽显的眼神。

顾寒江。

司机无意间瞟了眼后视镜，对上秦肆忽然睁开的双眼，眼底陌生凛冽的寒光像一把匕首，惊得他莫名打了个寒颤，慌忙低头认真开车。

沈长风第二天醒来时看见靠在陪护床上和衣休息的沈万里，觉得自己可能把脑子给喝坏了。

不然他怎么会有秦肆抱着他的记忆，熟悉的怀抱和耳边低沉的耳语就像是在梦里。

沈长风守了一夜这个偷来的梦，现在却被冰冷的现实唤醒。

他动了动，伸手去够桌上的水杯，嗓子干得冒烟，浑身难受，他迫切的需要凉水润喉，顺便醒醒脑子，清理掉一切跟秦肆有关的幻象。

“啪”的一声，沈长风成功的吵醒了还在浅眠的大哥。

沈万里皱眉看着脚边的碎玻璃，冷着脸问：“醒了怎么不说?”

“……”沈长风动嘴，却发不出声来。

他想说我怕吵醒你。

“……”完了脑子没喝坏嗓子倒是烧坏了，沈长风想。

沈万里看他艰难地动嘴也只能发出几个气音来，几不可闻的摇头叹气，起身去接水。

沈长风乖乖喝了温水，然后把目光投向大哥，明明白白的写着几个字：“我准备好了，你骂我吧。”

沈万里被他这副样子给气笑了，不过昨天晚上得知消息以后他确实很生气。

气沈长风自作主张的去见顾寒江，气他不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也更气自己没有护好他才让顾寒江钻了空子。

不过现在发作没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