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强求了那么多,什么也没得到;所以,沈青衣你究竟在追求什么呢?”
“你不见得多喜欢我,反而更多的是不甘心,你从不会问我想要什么,也不会在乎我的意见,你只会把你有的,你想给我的,统统都给我,却丝毫不在意我是否想要或是能承受得了。”江子渝说着说着突然咳起来,屋内弥漫淡淡的血腥味,手抬起时摸了嘴角一片血迹:“我喜欢木应生,你却因为嫉妒,让他在我面前活生生被烧死。”
“那是一条人命啊!”江子渝一只手撑着身体,另一只手无力地抓着对方的衣袖,他恶狠狠地看着沈青衣,努力地想要靠近对方好能看清自己眼中浓重不散的恨意:“只因他不是你在意的人,你可以毫无顾忌的一己之私害死他。”
“你不是说喜欢我吗!你不是说喜欢我吗!”
他想晃着对方,可失力重重地躺在了床上,这一摔摔得他头晕脑胀的,遮挡着自己的眼睛,甚至是笑出了声音:“我也不要求你爱屋及乌,可你为什么要伤害我最爱的人。”
他是作了什么孽,才会被沈青衣缠上,从而害死了木应生。
对方本可以离这繁华远远的,可以离他远远的,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可这一切都因他被毁了。
沈青衣没说什么话,只是离开了。某日的时候,对方坐在他的床边,握着他的手,轻声地唤他的名字。
许久江子渝都没有回一句话,他听见对方轻轻道:“我放你走。”
“你自由了。”
他睁眼看着沈青衣,对方的眼底发青,见他看着自己,眼里稍微带着亮光:“我决定不再更改你的命数了。”
“如果这样的话,江子渝,你能不能不那么讨厌我。”
江子渝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重新将眼睛闭上了:“沈青衣,太晚了。”
如果能再早一些,早些时候,早到木应生安全地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早到让他去随对方而去,或许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这般的厌恶沈青衣。
他实在想不通为何沈青衣会喜欢自己。
可那些没什么所谓了。
困意袭来,江子渝的眼前又是一片漆黑,暗暗的。唯一的光亮就是台上的木应生,对方似是为他一个人唱曲儿,他一步一步地靠近。
木应生冲他一笑,未屈身,一转首,水袖半遮面,一眼汪水如春看着他。转身之后脚步微微往后,长袖往前一搭的时候,江子渝下意识地伸出手往前去抓。
这一伸手,终于没有落空抓住了。
屋外连绵的雨不知何时落下的,开着花苞的树枝还沾着雨珠,乌鸦拍拍翅在屋檐上转圈叫唤了几声就飞走了,随即,是喜鹊的叫唤声。
是欢喜的叫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