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水猛然抬头，怜悯众生的女娲像突然变成双眼血红，空洞的眼神中汨汨的流着两缕鲜血，宛若泪痕。这时，女娲神像的脖子突然动了一下，神像嘴巴大张，露出两颗凶狠的獠牙，眉心之下的皮肉堆叠到了一起，女娲神像瞬时变成了一只面目狰狞的女鬼。

“陶华！”

霍水飞身拦住慕灼华，一手搭上了慕灼华的肩。谁知慕灼华此时竟忽然撤步一躲，闪了开去。刹那间，十数枚银针直接朝霍水飞了过来，霍水一跃而起，旋身避过。银针擦着霍水的衣衫扎进了身后的岩壁上。

未等霍水反应，“唰”的一声，慕灼华的折扇一开，足尖踏了上去，月光下，慕灼华一足立于折扇之上，发丝凝滞，衣袂翻飞。又是一个弹指间，慕灼华袖中的暗器，传出“咻咻咻”的破空之声。

慕灼华的一招一式皆是杀招，眼下洞中的视野极差，光看着慕灼华出招，却完全看不到那些暗器轨迹，只能凭感觉去躲闪。若是近不了慕灼华的身，霍水也不能拿他如何。

霍水往地上看了一眼，黑影依然没有停下的意思，眼下的情况危急，霍水索性把心一横，也顾不了那许多。从怀中掏出两锭银子，一个弹指间，直冲女娲神像的双眼而去。

霍水落地的同时，女娲神像爆发出一声刺耳的嘶吼声，蛊惑人的心神。霍水狠心咬破唇角，疼痛让霍水瞬间清醒。霍水的动作不敢停滞，足下轻点，直接冲慕灼华而去。他将慕灼华撞倒在地上，两指一并，点住了慕灼华的穴道。

霍水环顾了一下四周，抱着慕灼华往月光照不到的暗处滚去。他立刻爬起来，拍了拍慕灼华的脸，试图将他唤醒。

石洞在这一瞬间恢复成原样，好像刚刚骇人的场景不曾出现。女娲像半边沐浴在月华下，圣神不可侵犯。地上投出的影子也再正常不过，霍水看着洞中的这一幕，不免还是有些后怕。

慕灼华扶住额头缓缓的站起身，头有些发晕，身型不稳的晃了晃。霍水下意识的伸手去扶，想了想，又默默的将手收了回来。对于骄傲的他来说，这样便是最好的尊重。

霍水看着慕灼华的眸中一点点恢复清明。清醒过来的慕灼华看着霍水嘴唇紧抿，不知是疲惫还是担忧，注视着他的一双大眼微微有些泛红。

慕灼华站起身来，抬头看着女娲像神色一凛，沿着女娲石像走了一圈，最终停在了女娲石像的左侧，随后提气飞身落在较高的匝道上。

霍水一愣，思索片刻，立刻施展轻功落在了慕灼华的身旁。

这时慕灼华摆出一个奇怪的动作，左手平放胸前，右手伸展出去。霍水顺着他的右手看去，慕灼华的动作与女娲石像如出一辙。

莫非！

慕灼华将手收回，看了霍水一眼：“你发现了？”

霍水严肃的点点头。

“我一直觉得洞中石像模样很奇怪，细究之下才不慎陷入幻觉。”慕灼华停顿片刻，有句话他没有说出来，如果中了幻觉的人慢慢走近石像，会有什么后果他也不知道。

慕灼华看着女娲石像继续说道：“我们现在所看的女娲石像并非就是我们现在所见的模样，洞里的石像会随着机关所设的光影角度发生变化，令我们产生错觉。如果我们能看破这个机关，那么必定能找到出路。”

霍水摸了摸下巴，思忖道：“石像最开始是一男一女两人，而后合二为一变成女娲。传说女娲捏黄土造人，为人类生存繁衍寻求活路，所以……”

“所以出口就在女娲石像右手手指的地方。”慕灼华接过话头，伸手指向女娲神像所指的那个匝道，与此同时霍水也将目光锁定在相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