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被简单当面揭了伤疤,不免又勾起心中苦涩,紫流衣能做的也只有借酒浇愁。
才缓缓喝了两杯,头脑还甚是清明,紫流衣大喊一声:“是谁在我门口鬼鬼祟祟,有什么话难道不敢进来说?”
在门口犹豫了半晌的人,闻言终是下定决心一般走了进来。
紫流衣放下手中杯酒,也转过身来,饶有兴趣的打量起来人:“哦,是你啊,那个一直跟在向龙身边长得像小姑娘一样的小子。你叫什么来着?”
“见过谷主,在下姬舞。”良好的修养和孱弱的武力值勉强让姬舞没有当场翻了脸,还算不太僵硬的打了个招呼。
“呦呵,你可比向龙那个臭小子有规矩多了,一看就是有娘教的人。”紫流衣却不甚正经的点评了一番。
姬舞的脸瞬间就冷了下来:“他,简单,不是你口中......向龙!而,而且,我与他,一样。打小,父母双亡,没......太多,教养。”
“呵呵,孤儿也有人争着当?”紫流衣不懈的嗤笑一声,“你这结巴也是有意思,真真可惜了你这副好皮囊。”
然后这女人就肆无忌惮的将他上上下下看了个遍,姬舞被她极具侵略性的眼光弄得很不舒服,仿佛如今正扒光了衣服任人品评,只能又咬牙道:“据我所知,蒋问天......是个,十恶不赦......无耻小人。”
听到这个名字,紫流衣的目光一下子犀利起来,眯着眼睛不善道:“所以呢?”
紫流衣仿佛凭着目光又在姬舞身上扎了两刀,实在让他有些难以招架,但是他依旧强迫自己站稳脚跟,回视回去:“他......还是,简单的,杀父仇人。”
紫流衣这次是真的对他有些另眼相看了,冷笑出声:“呦,你知道的还不少嘛。所以呢?”
姬舞一鼓作气,浑身用力到近乎颤抖:“你如果,把,把这些,告诉他......他,一定,会留下。”
紫流衣看着桌上的酒杯,又缓缓开了口:“所以你没告诉他,也不希望我告诉他。”
姬舞有些着急,从没觉得自己如此笨嘴拙舌:“与整个魔道为敌......他,现在,这般单纯弱小,你,这是,是把他,往火坑里推!”
紫流衣看着姬舞此刻义愤填膺的样子,只觉十分好笑:“无忧宫没有弱小之人!向龙也有权知道一切,就算要做决定,那也轮不到你来替他选择!”
被劈头盖脸训斥回来,一时无言以对,姬舞思考片刻,只能继续厚着脸皮道:“那......我们做个,交易。如果你放手,毫厘屋......今后,可随你差遣。就算让,让我,去替他,报这个仇,都行!”
紫流衣却无声的冷笑起来,半晌才道:“你这样值得么?”
姬舞却任他嘲讽,再度坚定道:“我,欠他的!”
终于收起脸上看笑话的表情,紫流衣轻轻摇了摇头感叹:“想不到你还是个痴情种。”
“没,我没......”之前种种针锋相对都没令他退缩,姬舞却被这一句话说得无所适从。
紫流衣却不想与他就此争论,只随意道:“好,你说没有就没有。”
失了与他在这里继续交涉的兴趣,紫流衣甩甩衣袖竟是起身要走,姬舞见势又赶忙拉住她,低头小声道:“算我求你。”
紫流衣低头看着他拉住自己用力到泛白的手指,不由感叹:别看这瘦弱的身板,恐怕也是没低头求过人的,也算难为了他。
心中生出些怜惜,语气也就不再那么冷硬,她只能暗叹道:“你让我考虑考虑。”
这事谈没谈妥,姬舞心中还是相当忐忑的。
他晚上回到了在多情谷暂住的院子,没想到院中早有一人等在了那里。
简单坐在院中石桌旁,闻声侧过脸对着他,背着月光,让姬舞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只听语气,还是平淡无奇的:“这么晚,你去了哪里?”
姬舞有些心虚的避过他的目光,快走几步也坐在了石凳上:“随便,转转。”
“哦,”简单倒是没有追问,好像有些心烦意乱的接着说道,“我来是想告诉你,刚才有多情谷的人前来禀报,说是简竞世已经安全返回简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