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严云旗再次返回时,他便看见那年轻的世子斜倚着床,手中拿着他准备的干布绸细细地拭擦着那一头乌丝。身上只穿着单衣,发丝上细小的水珠顺着脸颊落到了脖颈,再深深地往下滑去。突然,他眼神一凝。快步走向前。
“怎么了?”凌烟看着突然走到自己跟前的高大身影。
严云旗迅速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布包里掏出一罐玉瓶,“抱歉,没发现你受伤了。”
严云旗真的想给自己一拳了,怎么会没发现世子受伤了呢?还让世子走了那么久的路。也不知道会不会伤上加伤。
“所以呢?”
严云旗看着凌烟的眼睛:“世子,请您用这个伤药。”
凌烟道:“我知道了,放那儿吧。你先和我说说我父亲。”
严云旗道:“我先给您上伤药。”
不容反驳,严云旗就弯下身来,将凌烟身上唯一的一件衣服扒得半脱不脱。
等凌烟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已经趴在床上在被迫上药了。
严云旗生的人高马大,看着有一米九几了,尽管面容俊美,但也是一种极具侵略性的美。凌烟是真没想到这样的一个人上起药来竟如此温柔。
挖出一块药膏,轻柔地按在凌烟身上,温暖的手掌在凌烟身上打着转儿。时不时,严云旗还要问一声:“疼吗?疼就跟我说。”
炽热的手掌不断在凌烟身上游走,明明只是在上药,但手掌所到之处,皆激起了凌烟一种异样的感觉。身体的冰凉与严云旗炽热的手掌形成鲜明反差,凌烟不由得浑身战栗。
严云旗一顿,明明之前都还好的,难道是我动作重了吗?
可是这已经是最轻的力道了,似是哄小孩般,他对凌烟说:“忍忍,一会儿就好了。”
借着月光,依稀能见到某位将军额上有晶莹的汗珠,也不知道他的这句话是说给凌烟的还是自己的。
天穹宫内。
金碧辉煌的寝宫中,一名侍者半跪于地上,“报告陛下,已对被流放的人员用了迷魂散以及百兽引。”
“结果呢?”白雨泽双手负于身后,睥睨而下。
“全部人员确认昏迷,百兽已赶到,最后围成了一个兽圈,属下接近不了。”
白雨泽思索片刻,那易家人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量他们也逃不出升天。
他挥了挥手,“行了,下去吧。”易家人,最好死干净了!
天蒙蒙亮,山林里,那押送队伍里的大腮胡子,揉了揉脑袋,从地上爬起来。诶,自己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睡这儿了?难道是昨晚太困了?
他一边打哈欠,一边随意地四处看,突然,他愣住了,怎么……少了这么多人?再仔细一瞧,竟然只有自己是醒着的。
“完了完了,二哥出事了!!!”老四大叫着奔向老二,“二哥,易家人都跑了!”
老二才一清醒就听到了这个噩耗,吓得一激灵:“找!找找看,一晚上的时间,他们那么多人跑不了多远。”
众人又是兵荒马乱地开始搜寻起来。
可是无论他们怎么找都找不到一丝痕迹,除了……不远处的一些野兽尸体,不知名的肉块和血迹。
“二哥,你看……”
老二思索片刻,突然嗅到了一抹异香,一拍大腿:“这是皇家的百兽引,是皇上要他们死,我们如实报告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