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下去吧。”季白放开侍女,示意她退下,而后起身走向颜莠的尸体。
“小侍告退。”侍女得了解放,逃命似的离开殿内。
“阁主请看。”小不朽递了一张不知从哪来的纸给季白。
季白不言语,径直拿过那张沾了颜莠血渍的纸张,只见上面的字很潦草,跟季白的有得一拼。好歹季白写字笔墨间断,这人写字这般缭乱无章,笔墨不断的,定是时间紧迫。
“我与颜莠恩怨乃家中事务,无需诸位操劳,半月后我会将天煞鼎不差分毫的归还地宫。”没有落款,也是没有那个贼人是杀了人,留下的书帖中还有落款的。
“看来那颜莠还是说了几分真话。”季白摸摸下巴,沉思着。虽然没有落款,但是从昨日他催眠颜莠套出的话中可知,这信极大可能是颜良留下的,半月后再归还看来他是要拿天煞鼎为他生母续命。
“云栖哥哥可要追魂?”氐叶叶贴心地问道
追魂,又名追魂术。古来便是历届渟淩阁阁主的密法,施术者将血液滴在要追魂的物件上,便可寻着施术者特有的血香味找到物件的上主。
“嗯。”季白收起平时嘻嘻哈哈的那副模样,露出凝重的表情。
从随身携带的符扇里抽出一把精致的小刀,对着自己左手的食指划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液顿时像失了禁锢般,纷纷涌向那刀口,向外吐露着灵气。
一直站在季白身侧没有存在感的樊辞,暗了暗眼眸不知在想什么。
历任渟淩阁主在成为阁主之前需经往生灯的洗炼,淘换全身血液废其污浊,掺进灵气,使得阁主鲜血含毒,全身上下都是武器。
季白的血没入纸张,消散不见了,伤口随之愈合。那纸张仿佛得了生命,在原地打转,不过片刻就飘落在地上,纸张的上端向着殿门,最终指向北方。
“这个方向,是九华山的方向。”夜槐不等季白提问就急忙开口。
“哼!用不着你说,我知道!”季白没好气的冷哼道,双手环抱放于胸前睥睨着夜槐
“是是是,阁主英明,在下立马名人备车前行。”夜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不用了,我有宝儿就行了。天底下没有比宝儿更快更好的马儿了。”一想到那匹善解人意,温驯乖巧地马儿,季白再次不满。凭什么他渡主就有坐骑而他没有!
“这…这渡主的宝骑一路从渟淩而来十分劳累,还是……”夜槐…
“你是不相信渡主的马儿吗?人家渡主都没说不字,你不行个什么!还有,你,跟舜元舜兮留在雪镜城,小叶子跟我去就行了!”季白骂骂咧咧地打断夜槐,转而对着小不朽露出自以为很凶狠的表情
“不行!爹爹此番叫我随阁主大人前来雪镜,就是想历练一番,所以请让不朽一同前往!捉拿贼人!”小不朽脆生生地说,脸上是与他年龄不符的凝重。小小的脸儿皱成包子,两手抱拳。
“你爱跟着就跟着吧,小叶子我们走。”季白不屑道,然后摇着符扇自顾自地走了。
“云栖哥哥等等我!”氐叶叶看了小不朽一眼,跟上季白的步子,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