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幼仪淡淡的点了一下头。
“现下,太子已死,那是不是很多事情都死无对证、一了百了了?”
“绝对不可能!三司已经在加紧调查,有罪的人一个也别想逃!”
“如此说来,或许是有人不想被太子牵累,才一早灭了他的口!难道是……二皇子?”
“他?呵!”
穆铮这一声嗤笑,让林幼仪愈发的摸不到头脑。
“王爷,您笑什么?”
“小丫头,你有所不知,今次太子狗起跳墙,叛上作乱的消息,就是老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当面告知本王的!”
“是二皇子检举的太子?他还真的是墙头草!眼见太子颓势已显,再无回天之力!他就立马倒戈,出面指证?太子固然罪大恶极,可这二皇子,亦是其心可诛!”
“若要论罪,一时半会儿怕是轮不到老二了!”
“可是,我不明白……二皇子怎么敢的?想当初,他就是太子跟前儿的一条狗!他知道太子那么多不义之行,想来,他的手也没有多干净!一但太子落网,那二皇子如何能独善其身?说他设计杀了太子,难道不是顺理成章?”
“太子被囚,东宫守备森严,莫说是混进去一个大活人,便是一只猫猫狗狗,也绝对没有可能!这件事儿,一定是东宫之内的人做的。只不过,是否与老二有关,还得详细查证才能下定论。”
“东宫之内……”
林幼仪语气轻缓的嘀咕了一声,旋即渐渐陷入了深思。
不过,一转念,她似是又想起来了什么,再次擡头看向穆铮。
“那……太子的妻妾又当如何论处呢?”
“一律殉葬!”
穆铮果断又冷漠的回答,让林幼仪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殉葬?全部?那萧沁瑶也要殉葬?可是,严攸宁不是尚且怀有身孕吗?”
“本王口谕,随太子殉葬者,可不株连其母家。如若不然,罪同附逆!至于严攸宁,要等皇兄的龙体好些了,再作论处!”
林幼仪在震惊之余,尚且有些没缓过神来。
她似是茫然,又似是想要再确认一遍穆铮刚才说的话。
于是,林幼仪目光惊愕,一瞬不瞬的看着穆铮。
“小丫头,你这么瞧着本王做什么?”
“王爷,所以说……您在决定要我入宫之前,便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让萧沁瑶殉葬?”
或许,殉葬只是一种形式。
无论太子结局如何,萧沁瑶都将不得善终!
更何况,穆铮也不会给太子茍延残喘的机会!
身为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能置他于死地,且再无转圜余地的罪名,就只有谋逆犯上!
穆铮瞧着林幼仪这副惊骇的模样,心觉有趣,伸手轻轻的托了一下她的下颚。
“难道,她不该死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在想……萧沁瑶定然不肯如此便轻易赴死,那是不是会牵连到侯府?”
“舍弃一个不成器的女儿,保一家上下万世太平,若你是城阳侯,会如何抉择?”
“我……”
林幼仪踟蹰着无言以对。
穆铮伸手捏了一下她的小脸蛋儿。
“小丫头,从前,他们兄妹几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设计加害于你,而你屡屡选择委曲求全,都是为了维护侯府!养不教,父之过!现下,也轮到城阳侯为了侯府,弃车保帅了!萧沁瑶也该亲尝一下,众叛亲离、一无所有的感觉再去死!或许,到时候,她生无可恋,死亦是一种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