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林幼仪不知道的是。
自从萧余安亲眼所见,萧沁瑶当日被太子凌虐后的惨状,便对她这个妹妹,彻底的死心了!
因为,萧余安只要一想到,那一日,出事之人有可能是林幼仪……
便忍不住憎恨所有涉及其中之人!
说是憎恨,还是太轻了!
若是可以的话,萧余安当真是恨不能,啖其肉、寝其皮、饮其血、拆其骨!
若非念着血脉亲情,这份憎恨,足以将萧沁瑶吞噬殆尽!
林幼仪听的连声叫好,更是鼓掌鼓得手都红了。
“兄长,你看看堂子里的戏迷,都可劲儿的往台上扔金银首饰,你怎么不为所动呀!”
“我又不迷她,作什么要为她一掷千金,大肆破费?”
“这样超凡脱俗的旦角儿,你竟然不迷她?真不知是该说你柳下惠,坐怀不乱,还是说你寡情薄幸,没有眼光!”
萧余安也不知道想起来了什么,忍不住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小丫头,得亏你不是个男子!否则,你定是个骄奢淫逸、笃新怠旧的主儿!”
“我若是个男子,那你就是女子。待我娶了你,就你这臭脾气,我还不得一日打你八百回!”
“娶……我?”
“不娶也能打!”
“臭丫头,合着,你这是憋着报复我呢?!”
林幼仪说着无心,萧余安却是听者有意。
她哪里想得到,她这些嬉闹的无心之言,竟然一字不漏的,全都让萧余安听进了心里去!
林幼仪没空理会萧余安,一面听着遥苓的唱腔,一面不自觉的打着拍子。
萧余安转身回到桌边,端起茶盏,润了润嗓子。
林幼仪看的出神,唯一扫兴的。便是太子包厢内那不合时宜的叫好声。
“晦气!”
林幼仪不悦的嘀咕了一声。
待她转身也准备喝一口茶润一润嗓子的时候,却与端着茶水,送到她面前的萧余安撞到了一起。
“瞧你这个冒失劲儿!”
“喂!分明是你将茶水泼到我身上的。”
“分明是你莽撞转身,撞到了我手中的茶盏上。”
“萧余安,你这都要与我争?”
“好吧,本少将亲自伺候你喝茶,你个小丫头还不领情!”
“那这怎么办呀?”
林幼仪扯起衣摆,一脸不悦的看着萧余安。
“两条路,要么,咱们俩现下就回去。要么,我带你去后台,让伺候的人给你清理一下。”
“这出戏才唱了一半,我不要回去。”
“那就清理一下吧。”
萧余安话音落下后,顺势拉过林幼仪的手,牵着她一路去了后台。
林幼仪在遥苓的专属化妆间内清理衣裳,忽然感到内急,便披了件斗篷,转去如厕。
就在她走出恭室的时候,一擡头,隐隐约约看到一道身影,快速从他眼前晃过。
那是……凌云?
他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穆铮现下也在广铭阁之中看戏?
不对!
就算穆铮真的在这里,那也绝对不会是来看戏的。
他是来找遥苓的!
原本,遥苓也是穆铮安插在太子身边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