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望舒跟着沈千舟已经很久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么猥琐的事情，但是看着沈千舟一个人在街上乱转，他却觉得无比的心疼。

待到他鬼使神差地走进了咖啡馆，坐在沈千舟对面，他自己似乎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沈千舟苦笑一声：“你要不要做个伪装什么的？免得明天的头条又跟我扯上。”

顾望舒看到她这样子心里又是一疼，面上却故作轻松：“热门的时效都只有一天的，再说这些狗仔都会待价而沽，比起将照片发出去，他们更喜欢拿这个来做生意。”

沈千舟用勺子搅了搅面前的咖啡，没有说话，场面一时冷了下来。

顾望舒犹豫了一下，才问道：“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吗？”

“大概会先比完世锦赛吧……”凌芷曦退役后，新的小女单还没有成长起来，如今只能靠着沈千舟来出成绩，不管怎么样，她都要比完这一届世锦赛才能休息。

顾望舒顿了顿，才道：“其实我去了冬奥会。”

沈千舟惊讶地看着他。

“是表演滑的时候，那套节目……很美。”

沈千舟低低道：“谢谢。”

顾望舒在心里叹息一声，曾经他们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可如今怎么变成了这种尴尬的境地，他声音苦涩道：“你不用跟我这样生疏，不是说过，我们还能做好朋友的吗？”

当初顾望舒以为自己这辈子大概不会再也沈千舟见面，谁知兜兜转转，自己根本放不下她。看到那些照片，他只是觉得心疼，所以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走到了训练中心外头，后来更是跟着对方一路走了这么远。

沈千舟抿了抿唇，很多话憋在心里不能和别人说，但是她和顾望舒是多年的朋友，即便后来发生了那些事情，可曾经的感情并没有消失，她便低声地将最近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杭嘉树的手术成功了，但是他的腿还是受到了影响，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上赛场……”沈千舟苦笑道，“我明明知道这些事情和我没有关系，但老是忍不住去想，如果他以后真的无法踏上赛场，我是不是也应该有责任？”

“你别这样，这是他们情侣之间出现了问题，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沈千舟叹了口气，“总觉得奥运之后就一直没有消停过，我都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

“人家说否极泰来，你已经经历了这么多不好的事情，霉运走光就会碰到好事了。”

沈千舟知道顾望舒是在安慰她，心下一松：“谢谢你，其实这些话我憋在心里好久了，好不容易说出来，我自己也觉得舒服了许多。”

“其实你有什么事的话，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顾望舒犹豫了一下，才道，“我国内的电话号码一直都没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