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泽一早就给程白来了电话:“程律师, 你最好亲自来一趟, 这里的事情不对劲。”
程白收拾好自己就出发了, 区从容要去医院处理公事, 虽然眼巴巴地也想要跟去,但最终还是理智处了上风, 乖乖地回医院上班。
程白一路疾驰二小时才到,黄泽已经在余席席妈妈所在医院门口等着了。迎上来边走边说:“余席席的妈妈得了脑癌, 末期, 已经没得治了只是靠设备在拖延时间。”
程白一下子就抓住了关键:“余席席还是一个学生没有收入, 这么一大笔医药费从哪里来?”
黄泽隔着门透过玻璃指了指重症监护室里面的躺着的人说:“这也是我困惑的点,余席席的妈妈已经在医院住了大半年了, 期间余席席来过几次, 但平时都是护工来照顾的,问题是如果余席席说的家庭情况不好是真的,那么她的母亲的医药费和护理费到底是谁出的?”
“我一直怀疑肖教授的桃色纠纷事件背后有人在指使, 这样一来,资助余席席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这个幕后主使。黄律师, 可能还要再辛苦你一点帮我查一查这笔钱到底是谁给的, 如果能找出是谁, 我直觉这场纠纷的真相就要浮出水面了。”
“当然,这是我应该做的。”黄律师点头说,“但余妈妈这边需要你帮我去谈谈,她意识还算清醒,或许你能问出一点东西, 这也是我专门叫你来的原因。我试过了,她不肯和我说话,或许你会比我更有说服力。”
程白疑惑,指了指自己:“我?”
平时律所里的员工叫她“冷面大魔王”她也不是不知道,怎么到这时候倒说她具有亲和力?
黄泽接着说:“长得漂亮的女性总会让人觉得更加亲和一些,我刚刚跑去冒充余席席的男朋友已经被她拆穿了,不可以再去见她。我觉得你倒是可以冒充她的同学,我觉得余妈妈会相信你的。对了,最好把这件成熟的价格昂贵的西装外套给脱了,里面的衬衫牌子相信她认不出来。”
程白脱下外套挽起袖口,然后白了黄泽一眼推门做好了防护工作走了进去。
重症监护室开放的时间有限,看望的人也有限,但现在没有别人,给了程白可乘之机。
程白坐在余妈妈边上说:“阿姨你好,我是席席的同学小程,特地过来看望您。”
余妈妈戴着氧气罩睁开眼睛看着程白,打量着她。
“席席最近几天没有时间来看您,就让我过来瞧一瞧了,您现在感觉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需要不需要我做点什么?”
余妈妈摇了摇头。
程白继续说:“席席最近挺好的,肖教授的事情您不用担心,一切都很顺利。他已经被学校停职调查了,相信等下一波材料爆料出来之后他肯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席席和其他同学所遭受的一切都不会被掩盖。”
余妈妈直直地盯着程白的脸,眼睛一眨不眨。
“阿姨您放心,同学们都支持席席曝光这样败坏师德的老师。”
余妈妈喉咙动了动,想要发出声音。程白替她摘了氧气罩,然后凑近她仔细听着。
“让……席席……”
接下来的话程白听的不太清晰。
“长……长……”余妈妈说的很吃力。
程白看她这样疲惫也是不忍心,心想着我这样逼迫一个病人如果被区从容知道了肯定要骂我没良心。而且余妈妈似乎真的不能再完整地说出实情,与其继续这样下去不如找其他办法查出真相。
“阿姨,我见到席席一定会让她多来看看您的,今天我就先回去了,改天再来。”
余席席妈妈的手指动了动,程白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握住了她的给她安慰。肢体动作是最能够安抚人心的,虽然这时候不能给她一个拥抱,但程白握紧了她的手,也能为她带来踏实的安慰。
起身离开的时候,余席席的妈妈最终清晰地说了几个字:“肖……浚……”
程白听完一愣,转身诧异地望着余妈妈。“为什么您会忽然提到这个名字?”
可是余妈妈却眼睛一闭,不再说话了。
监测着她的电脑屏幕开始“滴滴滴”地发出警报,重症监护室的护士急忙小跑了进来,一边责怪程白一边把她往外赶。
“你这是怎么看望病人的,快走,赶紧走。”她说。
程白被赶了出来,黄泽迎上来问:“你问她什么了搞这么大动静?”
程白带着黄泽往外走,“不知道为什么余席席的妈妈忽然提到了肖浚。”
“肖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