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佑晟与楚芊月对视了一眼,抬起头,深吸一口气,平静地指挥旁边的谷瑾:“让人去拟诏,就说朕念其怀王功高劳苦......”
谷瑾听完,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出去了。好恐怖的贤妃,如果不是她,那么陛下大抵也就一直搁置这份奏折了,而不是想出嘉奖这等计策。怀王是先帝同父异母的兄弟,已经近乎无可加的地步了,再往上就是当摄政王了。如今此等僭越,就是一种炫耀。而贤妃想法就是,用嘉赏怀王去恶心其他亲王,使得别的亲王对怀王不满,作一手借力打力。以后怀王真干出些什么不好的,其他亲王将会是打击怀王的主力军。
不过,不止于这点,楚芊月此番也是作了一番赌博,赌将怀王作诸王之首可以将目光从皇帝这吸引过去,皇帝这里着实是太势单力薄了,得找点机会发育。她在赌人性善妒这点。
此番文臣对怀王的告状,最终以怀王次子封王结尾。
镇南王。
诸位文臣听了差点骂街,僭越这大不敬的罪过,你不追究就算了,特么还嘉奖人家,还丢出一个王爵给人家。诸亲王也是咬牙切齿,一家两王,隐约诸王之首,这不得踩自己头上,忍不了一点。
一时间,参怀王的不少,参皇帝的也不少。
奏折比以往多了几倍,没啥事的,都是骂怀王亦或是骂昏君的。不过没事,这些挑出来,给旁边的太监处理都没问题。
朝会有气不过的出来质问,但是萧佑晟已经和楚芊月商量过了,一律以用人之时,不拘泥于此,或功劳谁可比给反驳了回去。
次日依旧如此,不过,楚芊月又和她萧佑晟合计了一下,在诸王里挑个德高望重没啥权力的丢过去做怀王的监军,嗯,诸文臣里也丢几个过去。
于是,南边刚笑不过三天怀王不笑了。这不明摆着掣肘吗,但你拿了人家另外一个王爵也没得说什么,只好捏鼻子认了,好生相待。然后心里默默给朝堂诸公和各位亲戚记下了一笔。
最后的最后,反正便是萧佑晟成了臣子眼里的昏君,兵权最大的怀王和诸亲王看不顺眼,怀王权力处于其他亲王的监视下,即便在自己地盘也没敢跳的太欢,出格的事也没出现了。
皇宫里,下了早朝的萧佑晟和楚芊月正在下着围棋。
两个仅仅知道规则的臭棋篓子在棋盘上下得东一块西一块的。
萧佑晟手捏黑子,下在了天元处。
“此番做法,感觉坐实了昏君这名号。”
楚芊月犹豫半刻,将白字下到了萧佑晟黑子的后方。
“有时候,装疯扮傻也是一种智慧。”
萧佑晟终于凑足了四个子围死了楚芊月的一个孤立的白字。心情不错地丢到了楚芊月的棋盒里。
“是啊,虽然目的超额达到,但是总感觉有点气。”
“忍忍呗,你现在还是个窝囊皇帝,不忍能怎么样。能忍的皇帝,没几个差的。”楚芊月边说,便在棋盘上随意落下一颗白子。
看似下得零星的白子,拉远看,竟犹如一把尖刀,隐约分开了萧佑晟的黑子。
“嘁——”萧佑晟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