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瞬间劈开了院子里诡异的寂静和众人心中涌动的龌龊念头。
所有人都愣住了。
刘海中准备砸锁的木棍停在半空。
闫埠贵贴在门上的耳朵差点没收回来。
秦淮茹脸上的惊慌瞬间凝固,随即被一种难以置信的恐惧所取代。
怎么可能?!
他怎么会醒?!
药效应该没这么快过啊!
“郭…郭厂长?”闫埠贵试探着喊了一声,语气带着不确定。
屋内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是我。”
“二大爷,三大爷,这么晚了,带着大家围在秦同志家门口,是怕我出什么意外吗?”
郭绍华的声音里,听不出丝毫的虚弱或迷糊,反而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冷然。
“秦同志,你不是说你家收音机坏了,请我来帮忙看看吗?”
“怎么我刚坐下,喝了你递过来的水,就感觉头晕眼花?”
“然后你就和你妹妹把我弄到里屋,还从外面把门锁上了?”
“现在又在外面大喊大叫,把所有人都叫过来?”
郭绍华不紧不慢地,将事情的经过清晰地复述出来,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秦淮茹的心上。
外面的邻居们彻底傻眼了。
这……这跟秦淮茹刚才说的完全不一样啊!
什么叫喝了她递的水就头晕眼花?
什么叫被她们姐妹俩弄到里屋?
什么叫从外面锁门?
再联想秦淮茹刚才那副“惊慌失措”引导大家过来的样子……
真相,似乎已经昭然若揭!
“不是的!郭厂长!您误会了!”秦淮茹终于反应过来,声音尖利地叫了起来,试图狡辩。
“您肯定是太累了,喝了点热水就犯困睡着了!”
“我们看您睡得沉,怕打扰您,就想先出去……”
“至于锁门……是……是风吹的!对!是风把锁带上了!”
这谎言编得漏洞百出,连她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
“风吹的?”郭绍华在屋内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嘲讽,“秦同志,你家这门锁,是新装的弹簧锁吗?风一吹就能自己锁上?”
“而且,我记得很清楚,我晕倒之前,你妹妹秦京茹,手一直在抖,眼神慌乱,根本不敢看我。”
“还有你,秦淮茹同志,你把水递给我的时候,手指在杯沿那个小动作,以为我没看见吗?”
“那水里,到底放了什么?”
郭绍华的声音陡然转厉,带着一股迫人的威严!
“哗——”
院子里彻底炸开了锅!
下药?!
锁门?!
陷害?!
所有邻居都用震惊和鄙夷的目光看向秦淮茹。
这心也太黑了!
人家郭厂长好心来帮忙,她们居然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算计人家!
“我……我没有!你胡说!你血口喷人!”秦淮茹彻底慌了,指着屋门色厉内荏地尖叫。
就在这时,里屋传来了压抑不住的哭声。
是秦京茹!
“姐……我……我害怕……”
“我们……我们不该这样做的……呜呜呜……”
秦京茹的哭喊,虽然断断续续,却成了压垮秦淮茹狡辩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简直就是不打自招!
秦淮茹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身子晃了晃,差点瘫倒在地。
完了!
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