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对青狼山中的魔兽来说算的上是整个兽生中最为惶恐不安的一天了,山中时不时的传来阵阵剧烈的轰鸣,轰鸣的同时还伴随着大地微微的颤动,仿佛像是有什么巨大的灾害将要降临,这会儿就是连平时因着自身超强的防御力和低疼痛感而天不怕地不怕、怼天怼地的魔獾,也都慌乱的躲藏了起来(平时魔獾就是面对魔力比它强数百倍、体型大百倍的魔兽都是要拼着命去咬上对方一口,出了名的不好惹!),更别提其它胆没那么大的魔兽,无一不是惶恐不安的尽力寻找隐蔽的地方躲藏起来,唯一反常的就是生活在青狼山中心地带的魔兽,它们没有像其它地方的魔兽那样努力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并四处躲藏,而是仓惶的朝着青狼山外围快速逃窜了起来。
原本青狼山的中心腹地矗立着一排排由巨大又形态奇特的石头堆积起来的石林,石林中的巨石造型各异,有些似狼虎似虎,有些似人,也有些似花草虫鱼树木等等,无不让人不得不感叹一句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然而如此瑰丽奇特的景象今天却是因为几个被人刻在石块上的文字给毁于一旦,让人实在是觉得有些惋惜和遗憾。
这事情还得从温暖漫无目的、晃晃悠悠的走到石林中在那颗最大的巨石前,并在那巨石上看到了他和风扬五六年前刻下的那几个连着心形图案的名字说起,看到那陌生又熟悉的文字和图案让温暖不自觉的回想起了他和风扬的过去,那时的他和风扬像连体婴儿一样形影不离,一切仿佛都是那么的美好,就算他们之间偶尔会发生一些争吵也会立刻平息,哪会像现在这样形同陌路!<温暖你确定你没用错词?>一股莫名的悲伤和怒火快速地涌上温暖的心头,温暖发疯似的对着那块刻着他和风扬名字、承载着他们过去记忆的巨石疯狂的轰炸了起来。
在温暖发疯一般的火炮攻击下,石林中的巨石基本都被炮火给毁了个干净,原本巨石矗立的石林现在只剩下了成片焦黑的碎石和坑坑洼洼的地面,然而造成这一切的温暖仿佛还深陷在那癫狂的状态之中,即使眼前的石林早已经被他的炮火给夷为了平地,但他却并没有就此收手。
温暖他大声吼叫着、怒喊着的同时端着炮筒对着面目全非的石林持续不断地轰炸着。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踏在温暖脚下的大地一阵下沉,在大地下沉和身体的剧烈晃动中,温暖原本因愤怒而丧失的理智快速的回笼了过来。
在看到眼前满目苍夷的石林后,温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有多疯狂、对石林的毁坏有多巨大,整个人也瞬间慌了神来,快速的将手中的炮筒给扔掉,抱着头望着眼前四处焦黑破败的坑洞语无伦次的哆嗦道:“怎怎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不是故意的……抱歉抱歉~”温暖满是歉意的对着眼前的坑洞弯腰鞠躬,却是在这时意外瞧见了那因着地面坍塌而裂开的地方冒出的丝丝白白的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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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婉夹起冒着清香水汽、色泽诱人的碧鱼,动作优雅的朝着身前浑厚醇香的生抽中轻轻掠过,与此同时两眼敛着笑意朝着一旁的马克思扬眉传起情来。
接收到温婉让他张口的暗示,马克思略带羞涩的低下了头,有些扭捏地微微张开了嘴,温婉见状配合着将鱼肉放入了他的嘴中,做完这一切的温婉将手中的筷子放了下去,一手托腮、朝着马克思调皮的眨了眨眼睛,眨完又装作不经意的扫过桌上那色泽金黄的虾仁,然后再度含情脉脉的望向马克思,向马克思示意告诉他也该反过来给她夹夹菜。
马克思见状却是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拿起的筷子犹豫了好一会儿后才伸向那盘被温婉扫了好几眼的虾仁,夹起虾仁朝着温婉嘴边送去,温婉也是十分配合的张开了口。
一回生二回熟,马克思很快放下了心中的忸怩,和温婉若无其事的相互喂起了早餐来。
察觉到对面从风扬那传来的强烈目光,温婉无奈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转头望着对面正直直的盯着她和马克思互动的风扬神色淡淡的说道 :“我看温暖刚刚好像是生气了~”,真是的,她原本以为她和马克思刚刚的秀恩爱行为已经够让风扬意识到他自己的多余,结果没想到风扬这人不但没有识相避开,反而却是越看越起劲!(刚开始时风扬还能装作吃早餐并‘不小心’偷窥她和马克思的互动,后面干脆早餐都不吃了,抬头直直的盯着她和马克思,这会就是温婉她心再大也无法忽视风扬的存在。)
风扬听后沉默了一会儿,有些略带伤感的说道:“俗话说的好,解铃还须系铃人,他非因我而悲伤,我又怎能抚平他的伤口。”
温婉满是嘲讽的说道:“是不是谁因为亲人逝世伤心难过,只能让亲人诈尸来安慰他一下啊?”
风扬扫了温婉一眼,顿了顿后叹了一口气道:“你不懂!”爱情的伤,旁人是帮不到忙的,只能让当事人自己挺过去或者让造成这一切的人来解决。
温婉听后白了风扬一眼道:“我再不懂也明白两个简单的道理——坐着不动是永远安慰不了别人的,再就是在别人家做客时看到对方打哈欠时得识相离开。”
风扬脱口回道:“你说的我都懂,只不过我觉的温暖他现在适合一个人待着。”也许温暖一个人冷静冷静后就会明白自己到底是有多傻,竟然会爱上马克思这个徒有其表的男人。
“说起来,你怎么会突然提到识相这词?”风扬望着温婉皱眉问道,温婉这是想告诉他既然已经知道温暖喜欢上别人这事,那就要识相离开吗?笑话,他风扬是那么容易放手的人吗!再说他放手对温婉她来说能有什么好处?让温暖也去追马克思吗?而且从目前这状况看来温婉她自己和马克思已经是好事将近了,难不成温婉她和温暖姐弟情深,愿意把自己的男人分享给温暖?风扬越想越觉的有这么一种可能,看向温婉的目光也越来越古怪了起来。
温婉眨了眨眼睛满是讶异的问道:“你真不懂我为什么这么说?”以她和风扬多年的生活相处共事的经验看来,风扬应该算得上是一个睿智有才华的男子,想必是不会不明白她提及‘在别人家做客时看到对方打哈欠时得识相离开’这事只是在间接告诉他现在这种场景下得识相回避一下这个理,但风扬为什么要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以表示他不理解的样子?温婉转了转眼珠思考了起来。
想来想去,温婉她觉得风扬在这个时候,面对她那么浅显的‘逐客令’,也只有厚着脸皮装糊涂才能留下来。至于风扬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就得回到风扬他这么做的唯一目的——要继续留下来当大电灯泡,通过留下来当大电灯泡他又能得到什么?正常人尤其是单身人士,在看到一对情侣甜甜蜜蜜、你侬我侬的场景都会有些受不了并识相离开,而选择不离开这种情况,要么是能从对方身上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比如乐趣、刺激,或者从对方身上学到调情的方式?以她多年的经验看来,风扬绝对不是一个喜欢从别人身上找乐趣、刺激的人,那现在就只剩下了想从她和马克思情意绵绵的相处中学到他们的相处模式和技巧了,温婉脑海里快速的闪过自己的判断分析,若有所思的扫了风扬一眼。
“不管你再怎么说,我是不可能主动离开的。”风扬想也不想的脱口道,要他主动离开温暖,抱歉,他实在是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