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任拱手送走刘璋,急回堂中扶起二人,叹曰:“二公忠直敢谏,奈何主公不纳良言,非二公之罪也。”
言罢,又查看黄权唇齿伤势,门牙已然松动,牙龈出血不止。
又去查看王累伤势,其额头已血肉模糊,在脸上留下数道血迹,伤口仍在不断渗血。
遂急引亲卫搀扶二人去寻医官诊治。
次日,使者得刘璋召见,具言张任之计,使者得信,谢过刘璋,便告辞离去,星夜赶回刘备处禀告。
刘备与庞统听罢,聚在大帐中商议。
刘备问曰:“刘璋放我等入川,却遣吴懿、吴班兄弟领兵五千相随,此为何意?莫非是识破了军师之计?”
庞统笑曰:“益州智谋之士何其多也,有人能识破我计,亦不为奇。”
刘备闻言,见庞统依旧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颇感心安,言道:“军师必有妙计教我。”
庞统闻言,却以麈尾扇指了指跃跃欲试的张松,言道:“这却要先请教子乔先生,二吴为人如何。”
张松闻言,起身于帐中踱步,侃侃而谈:“吴懿字子远,豪族出身,现居中郎将之职,此人与刘璋有亲,其妹曾嫁与刘璋之兄刘瑁为妻,不期刘瑁不寿,早早病逝,如今寡居在家。
吴懿此人谦逊可靠,有全才,统部曲三千,人人带甲,训练有素,可堪精锐之称。
至于吴班,字元雄,乃是吴懿族弟,其父吴匡曾为昔日大将军何进属官。
此人直率仗义,有武勇,在军中颇有人望,于市井间亦有豪侠之称。
吴班尤善统领水军,麾下有两千部曲,精熟水战,可谓将才。
此二人因家族与昔日之刘焉有旧,故而颇得刘璋信赖。”
言罢,踱步至刘备面前,拱手道:“刘璋遣此二人领兵而来,必为监视之用,主公不可不防。”
刘备闻言,颔首曰:“子乔竟如此熟知二吴,可有旧?”
张松知晓刘备乃是以为自己与二吴有旧,可往说之,遂摇头道:“松貌丑,于蜀中无有亲近之人,只法孝直与我交厚。”
刘备闻言,奇曰:“既不相熟,何以知之甚详?”
张松笑曰:“松有过目不忘之能,凡蜀中有名有姓者,松皆知详细,可助主公因人设谋,无往不利也。”
刘备闻言,赞曰:“子乔真乃天人也!”
庞统亦盛赞张松之能。又拱手进言曰:“子乔所言有理,此二人必是刘璋耳目,当设计除之。”
刘备却道:“二人皆有才能,杀之可惜,能否说其来降?”
张松闻言,拱手道:“二吴与法孝直相熟,若能使法孝直亲往说之,或可得计。”
刘备闻言大喜,急问曰:“备常问子乔念起法孝直,不知此人何在?可愿为我所用?”
张松喜曰:“法孝直去岁迁升军议校尉,如今于成都益州牧,幕府中治公牍。
孝直兄久随刘璋,始终不得重用,早欲投主公麾下,盼主公如盼甘霖。
松愿亲往成都,请孝直兄去说二吴并蜀中豪杰来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