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阳没等来毕行简,倒是先把楚青翦给等回来了。
她一惯是雷厉风行的性格,三天的时间,其已经去了一趟从师姐的家族报丧,又赶回来了。
不过她归来的同时身边还带了一女子与一幼童回来,其身着素缟,面有悲色,说是要前来亲身吊唁自家长辈。
由于下葬一事早安排给了姜阳,于是楚青翦只好带着这对母子来找他了。
“小五,这是师姐的那一脉的直系后人,说要来祭拜,我推脱不过...你看....”
楚青翦带着人站在院门口与姜阳打着商量。
姜阳自无不允,于是爽快道:
“师姐这说的哪里话,此乃人之常情,岂有不允之理,是现在么?”
此时楚青翦后头一位身着素装的俏丽妇人开口了,千恩万谢拜道:
“上宗的公子宅心仁厚,妾身感激不尽,能即刻去自是再好不过了...”
姜阳瞧着躲在她裙后那圆头圆脑的幼童,升起怜悯心,便一挥手道:
“免了,师姐那咱们这就走吧。”
“也好。”
一切顺遂,楚青翦同样满意,点点头驾风而起。
转瞬间几人来到山巅洞府,石门早被师尊重新封上,姜阳得了手诀可启,此时掐诀开了府让了两人进去。
毕竟亲疏有别,姜阳就跟着楚青翦站在洞口等待,并未跟着进去。
果然不一会,里头就隐约传来呜呜哭泣声。
悲戚之音惹人不喜,眼见自家师姐情绪不佳,于是姜阳就顺势领着她在周遭散心,转而问道:
“我见师姐眉头深锁,因何兴致不佳?”
楚青翦显然不是憋的住话的人,姜阳一问她便竹筒倒豆子的说开了。
无非就是家族里嫡嫡道道那点事,楚青翦虽不是从家人,但她与从雅有交情,不好就此走开,可光看着也令人心烦。
“从家怕是要完了,人心浮动,自私自利,这也要争,那也要抢...”
楚青翦炯炯有神的凤目少见露出迷惘,咬牙道:
“从师姐的储物袋被他们翻了个底朝天,便是里头的一枚灵石都要分清,吵得不可开交!就连这次前来吊唁的人选,他们也要争出个一二来!”
“可从师姐的死讯他们可曾多在意,又有几人遗憾?几人悲戚?几人争利?几人窃喜?!”
“人性本私,钻营趋利,大厦将倾,如之奈何?”
姜阳闻言叹了一声,轻拍了拍她的手臂宽慰道:
“师姐,你到底是外人,大可不必如此动肝火。”
楚青翦重情谊,天生就是这副性子,现在提起她仍是愤愤不平道:
“我知道,但我就是气不过...”
姜阳听着内心莞尔,不由对自家师姐多了几分认识,这样的性格如若与其为敌怕是寝食难安,但与其为友却令人心中熨帖。
“师姐内心郁结,不如在此赏一赏景,远眺一番舒缓心情,我到里头瞧一眼。”
姜阳笑了笑,放着楚青翦自己在这,转身往洞府内走去。
这对母子进去的时间不短了,姜阳见哭声渐渐低了便迈步走了进去。
一进去只见那妇人掏了金钵银盆出来,里头依次盛了五谷在祭拜,而幼童则在好奇的四处翻找,似在嬉戏。
姜阳的脸色陡然阴了下来,张口质问:
“你等在寻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