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全场哗然。
“她还真是有些急智。”封黎目睹于此,不由皱眉。
凤凌月揭露出这些黑幕,一时间,众人的心思都放在了这上面,哪还顾得上分辨她到底是违规用了提前作出的诗文还是剽窃他人。
如此一来,她的名声也就保住了,说不定还会有人视她为不惧权贵、铮铮傲骨的斗士。
叶暮笑了,说:“你放心便是,我既安排了这出戏,还能让她跳出樊笼不成?”
封黎侧头看他,笑容微微,眸光隐约,就像银月洒在平静的月湖上的那层银光,动人心弦,引人遐想。
突然,叶暮就觉得现在是一个很好的时间,也是一个很好的地点。
此时,明月挂在深蓝的夜空上,幽幽散发着辉光,映射着静水流深的月湖。
此刻,人声远去,两个深爱的人注视着彼此,眼里盈满甜蜜的笑意,脸上透着欢喜的光泽。
这真的是一个极好又极美的时刻。
叶暮缓声道:“阿黎,我觉得,我好像更喜欢你了。”
“每一个现在,都比上一个过去要更加地喜欢你。”
“暮哥。”封黎的声音里带着笑,带着蜜,他脸上的欢喜无法遮掩也不愿遮掩。
他说:“我也非常非常非常,很多个非常的喜欢你。”
他的脸上是大大的笑容,若不是顾及两人现在的身份和不远处的侍从,他非要与叶暮深吻一次不可。
这厢两人浓情蜜意,郎情郎意,那厢却有好戏上演。
方才,凤凌月为了掩饰自己剽窃的事实,揭露出了诗词盛会的黑幕,引得众人猜疑愤懑,正是全情激愤的时候。
而首先提起话头,导致出现现在情况的杨沐大学士却镇定如初,他泰然自若道:“你不用说那么多,拉扯上那么些人,他们能猜出题目也是他们的本事,更何况,谁跟你说在场的各位有用旧作来参赛的?还有,你不要狡辩,我们正讨论的是你剽窃他人诗作之事!”
“呵!你们是不是看我孤身一人在此,就能任由你们打压?”凤凌月环顾周围,目光凌厉。
杨沐也不多做反驳,以被拉入与她的争论中,沉稳道:“胡说八道。你只要说,你是否剽窃了他人诗作即可。”
凤凌月双目一凛,再次喝问:“你凭什么说我剽窃了?”
杨沐八风不动,依然是那副淡淡然的样子,“这书中的诗词都是从老夫偶然得到的一本古籍中抄录下来的,现在小友所写之词竟然与这其中的一首词一模一样,难道这还不能说明事实吗?”
接着,他又叹息道:“老夫观小友之字,便知小友是有抱负之人,只是小友应知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也应知晓取之有道的君子准则。”
凤凌月眉梢微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怒火。
什么古籍,她才不相信,肯定是有另一个穿越者在背后作祟。
她紧咬银牙,恨上了那个躲在背后的穿越者,若不是有这个人,她怎么会落到现在这么尴尬的境地?!
重重吐出一口气,凤凌月深深地看了一眼杨沐,像是要把他的样子刻在心底。
她不仅恨在背后作祟之人,也恨这个明面上让她功亏一篑之人。
凤凌月张狂大笑道:“好!好!杨学士可要记好你今日的话!”
睚眦必报一向是她的行为准则,总有一日,她会让那个背后的小人和这个道貌岸然的大学士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周围的人不由瞠目结舌,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丝毫不为自己剽窃的事而羞耻,竟然仍是一副狂妄无忌的模样。
在一众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凤凌月旁若无人地大笑着转身离去。
几个起跃后,她就消失在了月色中,不知落在了哪艘小船上。
“真是…真是厚颜无耻!”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世间竟然有这等没有廉耻之心之人?”
“我等羞与之为伍!”
对于凤凌月的嚣张狂妄,一众文人气得跳脚,他们自幼熟读圣人文章,以君子准则要求自己,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总要讲求规矩,遇上凤凌月这样无所顾忌的人,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此时,一直很欣赏凤凌月的闻秋声也不禁皱起了眉,从眼中流露出了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