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想那么多做什么，你还睡不睡了。”

封黎立刻又忘掉了疑惑，双眼噌亮，开始乱七八糟的解衣服，“这就睡。”

叶暮低低一笑，浸润了月色。

次日，封黎果然就回禀说，钟美人已有身孕，不足一月。

等他听完消息，据说避世的，剧情中不曾现身的，太后娘娘就派身边的人，召封黎过去。

封黎应承下来，但又说，朝务繁忙，稍后再去，先将人打发走了。

“太后怎么就冒出来了？”封黎抱怨了一句。

叶暮未答，但是他们都明白，估计是因为钟玉静之事。

帝王登基也有几年了，膝下却一直空虚，朝野上下，隐隐已经有了传言。

剧情中，安王能那么容易的篡位成功，还得到了众多大臣的支持，不得不说，就有这方面的原因。

如果钟玉静肚子里的这个真是帝王的骨肉，那可真就是，千顷地里一棵苗，还得是黄金地的地。

所以，尽管封黎心有不满，之后还是乖乖去给太后请安。

封黎走后，叶暮独自呆在清宁宫中，洗笔研磨，写字作画，以打发时间。

未过一刻，却有人不经通报，就走进来，到了叶暮面前，一股檀香的味道占领了他的鼻子。

“臣见过太后。”叶暮打量了一下衣饰朴素，容貌可亲的老妇人，放下手中的物什，自桌后走出，行礼道。

“你认得哀家？”太后淡淡道。

“是。”叶暮答得言简意骇。

“你可知，哀家为何来见你？”太后似没注意到他的无礼之处，依然平静道。

叶暮：“臣逾矩了。”

太后点头，张口正欲言。

“砰！”

大门轰然开启，帝王大步走进来，几步就到了近前，挡在了两人中间，面对着太后道：“母后找儿臣是有什么事吗？”

太后的眼瞳倏然缩紧，扬起笑容，“没什么事，哀家就不能来见你了吗？”

“自然可以。”封黎低头，与她对视，目光平静。

“不过，母后要见朕，让人吩咐一声就可以了，朕自会前往，哪里需要劳动母后。”

太后嘴唇翕动，敛颜叹息一声，“皇上说的是。”

“哀家听说，钟美人有孕了？”太后又道。

封黎面色不变，“太医说，不足一月。”

太后的眼里亮起一道不容忽视的喜悦光芒，脸上又带上担忧关切，“哀家听说，钟美人身体不适？”

“母后，”封黎勾起唇角，轻声道：“这一个月，儿臣可不曾碰过钟美人。”

太后面上难掩惊异，很快，她的脸色暗沉下来，嘴角的法令纹沟壑更显，深深的看了一眼眼神平静的叶暮，不再多言，转身就走了。

“太后是个聪明又无情的人。”叶暮道。

明知身为帝王的儿子，对一个男人有不同寻常的情愫，但是她一确定儿子的心意坚定，就不再多问。

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事。

封黎叹息道：“大概还是有恨吧。”

当年，太后身为一国皇后，儿子身为嫡长子，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可是，他们母子俩个，却因为先帝对安王和他母妃的偏爱，百般筹谋，才有今日的太平日子。

而且，封黎一直怀疑，先帝突然病重逝世，说不定就有太后的手笔。

据宫中的老人说，起初的时候，先帝和太后之间也称得上是鹣鲽情深，虽然先帝还是会宠幸其他女人，也会宠爱其他的孩子，但是，先帝最为爱重的，还是太后和他的儿子。

谁能料到，当年的一对恩爱夫妻，最后却落得后来那个下场呢？

“恨自然是恨的，”叶暮也叹息道：“爱也还是爱的。”

不然的话，太后何苦整日茹素，又何必在佛堂中诵经数佛珠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