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明白。”三皇子眼中闪过阴鸷的寒光,那抹狠厉几乎要破体而出。
皇后猛地转身,眼神如刀般剜向他:“记住,此事必须做得干净利落,绝不能留下半分把柄!”
三皇子勾起一抹邪笑,胸有成竹道:“母后尽可放心,儿臣自有周全之计。”
得到肯定的答复,皇后微微颔首,又似想起什么,补充道:“至于靖北王府……”
“魏璟焰必须死!”三皇子咬牙切齿,杀意几乎要将空气点燃。
“不急。”皇后抬手虚按,语气波澜不惊,“先让他们与圣上斗个两败俱伤,届时我们再坐收渔人之利。”
三皇子闻言抚掌大笑:“姜还是老的辣!母后果然谋算深远。”
皇后不再言语,只是轻轻挥了挥手:“去吧,万事小心为上。”
三皇子恭敬行礼,转身大步离去,很快消失在沉沉夜色之中。
皇后凝视着他远去的背影,眼底翻涌着复杂难辨的情绪。
窗棂外,乌云悄然聚拢,一场腥风血雨,似乎已经嗅到了时机,正在暗处蓄势待发——这盘精心布局多年的棋,终于走到了最关键的一步。
章贵人斜倚在软榻上,葱白的指尖轻轻抚过尚且平坦的小腹,唇角含着温柔的笑意。
“娘娘,这是御膳房刚炖好的血燕,趁热用些吧。”贴身宫女捧着青瓷盏,小心翼翼地奉上。
章贵人刚接过瓷盏,殿门忽被推开,一阵冷风卷入。
她抬眸望去,只见皇后身边的李嬷嬷带着两名宫女立在门外,脸上堆着恭敬的笑。
“老奴奉皇后娘娘之命,特来给贵人送些安胎的补品。”李嬷嬷福了福身,示意身后宫女捧上一个雕花锦盒。
章贵人指尖微颤,宫中谁不知皇后善妒?
她强自镇定地笑道:“有劳嬷嬷了,代本宫谢过皇后娘娘。”
李嬷嬷眼角皱纹里藏着锐光,亲自打开锦盒取出一枚莹润的玉簪:“这是娘娘珍藏的和田玉簪,最是养人,娘娘说,贵人怀着龙种,需得日日佩戴才好。”
章贵人正要推辞,李嬷嬷已不容拒绝地将玉簪插入她鬓间。
冰凉的触感贴着头皮,仿佛毒蛇的信子。
待李嬷嬷退下,章贵人立刻拔下玉簪,却见簪尖隐隐泛着诡异的青色。
她猛地将玉簪掷在地上,玉碎声惊得满殿宫人跪伏在地:“传太医!快传太医!”
御花园的暗处,三皇子摩挲着手中染血的青铜令牌,令牌上原本碎裂的符文正在缓慢愈合,仿佛有生命般蠕动着。
“殿下,章贵人那边失手了。”黑影跪地禀报,“太医验出玉簪淬了落胎药。”
三皇子冷笑:“蠢货。”
他忽然将令牌按在黑影天灵盖上,凄厉的惨叫声中,那人的精血被令牌吞噬殆尽。
符文彻底恢复如新。
“既然暗的不行……”他舔去唇角血迹,“就让父皇亲眼看看,什么叫妖孽祸国。”
此时宫墙外突然传来整齐的铁甲声,火把的光亮照红了半边夜空,禁军统领赵无庸带着黑压压的军队将靖北王府围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