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就来。”白御风回过神来,随手抓了双拖鞋换上,趿着拖鞋跟上林克雷走进了厨房:“还是我来吧,这些药不是一起放的,有先后。”
“哦,还有这么多讲究?”林克雷挑了挑眉,把药材放在琉璃台上,拿过其中一包药材给他,另外两包药材打开厨柜放了进去,转头就见白御风熟练地从旁边放大大小小各类锅的柜子里找出一个大大的锅来。
只见他把锅放到水龙头下面,拧开水龙头装水,之后往锅中放进两三种药材,然后又挑了两种药材放到一边,等水装到九分满时,白御风把水龙头一关,作势要把锅端出来。
林克雷被他的架势吓了一跳,那么大个锅,他那一身包着绷带,又瘦削的身体能端得动吗?忙走上去,把他拉住,往边上推,“也不看看你一身的伤,这活我来就好,这锅是要放到灶上是吧?”
看林克雷轻而易举地把一大锅水放到灶上,开了火熬药。被推到一边的白御风低头看了下包裹成木乃伊的身体,暗自咬了咬牙,这三天两头就一身伤还真是令人伤心,口中却嘟囔道:“不过是口锅罢了,能有多重,我来也没问题的。”
林克雷瞪他一眼:“没问题?你的身体还要不要了?看看你这个样子……”他拉长了声音,从头到脚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脸上现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在白御风眼中就是□□裸的嫌弃,令白御风咬牙的同时又不免悻悻然。
“喂,你那是什么眼神,就是些皮外伤罢了,怎么就搬不得东西了?”白御风不满地抗议。
“皮外伤?就这皮外伤你已昏迷了一夜加上大半个白天了,你还想再伤得重点,然后一命乌乎?要做什么事等你伤好了再说,你呀,给我悠着点!”林克雷被他漫不经心的样子气到了,毫不客气地反驳回去。
白御风顿时哑然,摸了摸鼻子重又在柜子中拎出个大锅来装水。
林克雷见状挑了挑眉:“这又是干什么用的?”
“一锅水不够用,得多烧几锅。”
装上水,照样是林克雷把锅端到了灶台上,开了火,“现在还要做什么?”
“等水烧开再说,我们到一边坐着等。刚才吃的馄饨咸了,泡壶茶喝吧。”白御风说着自顾找到茶柜打开从中选了一盒陈年普洱茶,又从柜台下搬出一套上好的茶具来,把茶具和茶叶放到桌子上,他打开茶盒,取出一小撮茶叶来放进精美的紫砂茶壶中,又顺手拿过电水壶按下桶装水接了水烧上。
白御风娴熟无比的一系列动作做下来,把林克雷看得眼神闪了几闪,随即唇边漾出了笑容,走到他的身旁坐下,笑道:“你这家伙,好久没来了,还没忘记喝茶的东西放哪呢。”
白御风转过头冲他一笑,“我的记忆一向好。”
水开了,白御风提起水壶泡茶,他的姿势优雅,一连串行云流水般地动作下来,茶已斟上,他把茶杯往林克雷面前一推:“来,喝吧。”
林克雷端起茶汤浓郁泛着醇厚香味的茶先放到鼻端一嗅,再低下头来品了品,笑道:“风,你泡茶的手艺一点没生疏啊。”
白御风喝下一杯,重又为两人继上,一脸云淡风轻地道:“那是。”明明是自恋的话从他口中说来偏是理所当然得理直气壮。
林克雷莞尔一笑,这就是他所熟悉的白御风啊。两人说笑几句后,林克雷轻敲了敲桌面:“风,说说吧。”
白御风也敛了笑意,把杯中茶一饮而尽,放下茶杯,抬眼望着他,正色道:“雷,我出事以来,家里多得你和凌、姚的关心和照顾了,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他边说边郑重地举了举酒杯。
“风,你我是什么交情,那些客套话不说也罢。”林克雷不耐烦听这些,但见白御风固执地举着茶杯,无奈也举起了杯子,仰头把茶水一饮而尽:“好了,往下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