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前坐着一个男子，看上去很淳朴，身上穿着粗布衣衫。

脸色黝黑，五官平平，但眼中却是一片坚毅，一看就是久经风霜的人。

“年轻一辈里，就属他和蒋青麟两人出色，但是蒋青麟是蒋宁的嫡孙，一定不会被我所用。”

文圣雍轻叹一声，荀儿身后有文，却没有武，这才是他最忧心的，读书人的嘴巴哪儿有刀来的快啊！

“但是现在侯府根本没有势力，怎么帮助二殿下？”男子不解的问道。

“墨萬，你不要小看了他，若不是身份的限制，蒋青麟未必比得过，他比蒋青麟冷血无情，比荀儿果断利落，用好了，就是一把利剑！”

文圣雍不赞同的看了墨萬一眼，云淡风轻，两人像闲谈一般。

“秦相濡去江南的时候才三十多吧？”文圣雍嘴角挂起一个轻笑，眼中却没有温度。

“是！”墨萬有些疑惑他陡然间转变话题，却还是回答了他。

“三十多岁就养老去了，你觉得合理吗？连自己亲生父亲都下得去手的人，不是替荀儿杀人的最好利器吗？”

文圣雍想着方才温和儒雅的秦智，未免心中有些发寒。

但是齐翰荀太过重视皇家亲情了，而秦智会是他最好的师傅。

“那此人可信吗？”墨萬有些怀疑道。

“于荀儿尚有有几分真心，只要日后没有巨大的利益冲突，尚且可信！”

文圣雍并没有宽心，人生在世，没有一个外人是可以长久依赖的，人除了自己，所谓的真心忠心，都会因为时间而消退。

“那现在要替二殿下造势吗？”墨萬也放心了不少，点了点头，问道。

“放点风声，但是不能被皇上知道了。”文圣雍眼光流转，起伏不定。

“学生会做好的，您放心。”墨萬低头一拜，行了礼就头也不回的出了院子。

夜深，天上的云挡住了月亮，大地上一片漆黑，难以目视。

南阳，侯府书房。

秦智坐在书桌前，目光聚焦在《齐史密篇》上，视线不断移动，桌前一盏蜡烛，烛光柔柔的照在他的脸上。

眉头越来越紧，嘴角抿成了一条线，表情变幻无常。

眼中似乎有一团黑雾，随着书越来越薄，慢慢散去，恢复明亮。

几声夜莺啼叫，清脆婉转的声音仿佛在静谧的夜空中打开了一道门，连天上的乌云都缓缓散去，清冷的月光徐徐绽放在天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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