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年少些,与我年纪相仿,想来更能说得上话。”
阮欣儿见不得她这副讨好的嘴脸,态度便越发恶劣:“可是你的出身却与我大大不同,教养也有所不同,怎么能说得上话?”她轻轻一嗤:“倒是顺妃出身不高,不过是这些年父亲借着女儿的光在朝中职位升得快,你去找她想必更有话说。”
说着嘲讽的一笑,便扶着丫鬟的手大摇大摆向前走去了。
等她走得远了,丫鬟才敢在赫连玉儿身边道:“阮美人这张嘴真是臭,自己也不见得是什么大户人家,不过是仗着与太后娘娘沾亲带故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竟还瞧不上王妃,瞧她也是个短福了。”
赫连玉儿瞪她一眼,她立刻闭上了嘴巴。
“人家如今做了皇妃,又有孕在身,福祉可长呢,嘴上厉害些又有什么,太后宠着旁人也不敢说些什么。”
“可是奴婢就是瞧不上她那副轻狂样儿。”
“由得你瞧不瞧得上,皇上喜欢便大过天,再说,她也不是只看不上咱们,不是连燕王妃也瞧不入眼么?燕王妃可是将门之女,外公又是富可敌国的叶国公,这么一算,咱们也不算亏呢。”
主仆二人又说一番话,便很快离开了这里,这时顺妃才从假山后出来,低垂着眉眼,丫鬟在身侧道:“娘娘可别吃心,阮美人自恃是太后侄孙女,谁都瞧不入眼,嘴上也不积德,娘娘有皇子在手,可她那一胎还不知是男是女呢。”
顺妃淡淡一笑:“我不吃心,她说的又没错,我吃什么心,我只是觉得可笑,她如今尚不过区区美人便已在宫中树敌众多,往后的日子还不一定如何举步艰难。”
顺妃调转了头,往钟粹宫去了,将今日听到的话全数告诉了皇贵妃,皇贵妃执着笔在画上添上几笔,笑着道:“果然是不愧是太后娘娘的侄孙女,眼睛高过了眉毛去,要说我入宫时也是三朝老臣、晋阳翁主之后,也没像她这般瞧不上人。”
“或许是与太后娘娘沾亲带故,她才格外自恃身份,”顺妃淡淡笑道:“我的出身自是不许我这样高傲,但瞧着她的样子,也的确好笑。方才誉王妃想要与她交好,她倒很瞧不上誉王妃呢。”
皇贵妃又落下一笔:“有什么奇怪,沈家二小姐那样的身份她都瞧不上,更何况是誉王妃,比较起她,的确是小户,在这宫里有谁的出生是她瞧得上眼的?”
顺妃道:“从前她倒是爱与燕王一处玩,入了宫之后也总是不知道避讳,姐姐可要提醒燕王。虽然燕王未必想到这上头,但小心一点总是好的,”她顿了顿,又笑:“说起来今日燕王护送王妃来长春宫,夫妻恩爱真叫人羡慕。”
皇贵妃瞧她一眼:“也只有羡慕的份儿,入了宫的女人,谁还会做这样的梦。”
顺妃嗅到她的话中有一丝别样的意味,因笑道:“怎么如今姐姐已经接纳了王妃么?”
皇贵妃笑道:“什么接纳不接纳的,自己儿子喜欢的女人总要对她好些,省得儿子夹在中间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