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这个熟人是谁呢?
正是跟陈秀秀她们打过好几次交道的花舌子。
花舌子其实不姓花,而是胡子里头的一个职位,类似于话事人那行当。
但因为这个花舌子他不光给一个绺子的胡子当话事人,他还帮其他绺子的忙,故此原来的姓倒是没人记得了。
大家伙直接就以“花舌子”来称呼他。
花舌子可算是陈秀秀的老熟人了,不过俩人一见面,也没时间闲聊。
陈秀秀直接就凑到花舌子旁边,对他小声说道:
“这镇子里一户人家有武器弹药,而且还愿意交给咱们使用。
我跟你讲啊,他们家老鼻子武器了,你快着点安排些人手,跟我去拿去。
那家的老爷子还在隐藏武器的地方等咱们呢。
莫去晚了让他担心。”
哎呦歪,居然还能有这好事儿?
队伍里可正缺这些个东西呢。
花舌子赶忙一挥手,有几个负责在外围堵截小鬼子的战士就过来了:
“你们几个跟着去取一趟东西。”
陈秀秀看就这么几个人,想凭他们把武器弹药全都拿来,人手明显不够。
不过现在正是跟小鬼子打得激烈的时候,想抽出更多的人手恐怕也不可行。
算了,大不了再让冯万章给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弄到板车啥的。
到时候把武器弹药装到板车上,想必就算是这么几个人,如果每人拉一辆也能拿不少东西。
于是她一挥手,就想让这几个战士跟她一起走。
但这一转身,没提防脑瓜子“嗡”的一声,眼前一黑,就要栽倒在地。
还是她身边的曾峻岭眼疾手快,一把就搀扶住她:
“大当家的,大当家的,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他这么一喊,花舌子也吓一跳。
赶紧问:
“怎么着,陈大当家的受伤了?伤到哪儿了?要不要紧?”
到底假刘招娣是个女的,过来仔细一瞧,又摸了摸陈秀秀的额头,好家伙,就这额头,烫得都快能煮鸡蛋了。
这明显是发高烧了呀,而且度数还正经不低。
陈秀秀也是被烧迷糊了,被曾峻岭扶住以后,勉强睁开眼睛:
“不,不妨事。我缓一缓就好了。”
曾峻岭急道:
“可快别逞强了!刚才要不是我扶住您,指不定现在摔成啥样呢!
您在这儿歇一会儿,我带他们去那家走一趟。”
陈秀秀此时腿软脚软,虽然强撑着想领着人去冯家取东西,看这样也不能够。
心里着急,但也知道,她要是真去了,半路一昏迷,搞不好还是个累赘。
倒莫不如让曾峻岭带着他们去轻省快捷。
于是从兜里把冯万章交给她的那个信物金怀表掏出来,塞到曾峻岭手里,嘱咐道:
“拿好信物,过去了以后,最好是让那老爷子帮忙弄几辆板车。有板车,你们也能多拉来些武器弹药。
另外,此去务必小心,一定要注意安全!”
曾峻岭答应一声,带着几个战士领命而去。
等看着曾峻岭领人走远了,陈秀秀才赶忙从怀里掏出一颗老大夫给董翠花拿的那大药丸子,吃了一颗。
但也并不敢多吃。
因为她来的时候,也约略感觉到身上不太好,怕耽误事儿,故此拢共只拿了两颗这种大药丸子在身上备着,其余的都还留在董翠花身上。
花舌子看陈秀秀难受得紧,心里有话,想要对陈秀秀说一声,也犹豫着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陈秀秀虽然有点烧糊涂了,但看花舌子这样,她也知道,人家这是有话要对她说呀。
于是她晃晃混浆浆的脑瓜子,问花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