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怎么突然想起陈建那小子了?!
陈招娣把陈建从脑海里摒除出去,专心的吃饭。
白妈妈给白爸爸分完了葡萄酒,又拿出几个空碗给在座的大人倒了酒……还是不限量的那种。
提前尝了一口的白爸爸抠抠嗖嗖的想把他剩下的葡萄酒都藏起来,奈何这动作太明显,于是只能退而求其次的说这酒喝太多对身体不好,他们喝完这一瓶就好了。
午饭吃完,白妈妈哄着小豆丁去午睡,白爸爸和黄添业、王荣耀一起去旁边正在盖酒楼的工地上看看。
白亦在饭桌上就已经为陈招娣做了简单的介绍,几个人坐在一起也不会觉得尴尬或者陌生,毕竟接下来大家都是伙伴了
。
白亦给大家泡了茶,把自己想承包省里几个市、几个县初中食堂的事情和陈招娣讲了,同时也不忘让她提提自己的想法。
领导给安排工作,忌讳底下的人员挂羊头卖狗肉,也忌讳他们对工作有看法不说,导致将来关系越来越疏远。
陈招娣在白亦身上感受到了足够的尊重,对她的印象更好,自然也不会坑了她:“我之前很少和陈大陈二提起我的家庭,想必有些事情你们应该也不知道。”
陈招娣做了几个深呼吸,像是叙述其他人故事一般平静的说道:“我是家里的老大,底下还有六个妹妹一个弟弟。几年前……大概得有十来年吧。当时我父母想把我嫁给村里一个大我将近二十岁的酒鬼,我不同意便逃到省外去了。在省外挣了一点钱,回来后把钱全给了我父母后本想就此和他们断了往来,便自己组织几个人做了包头(中介)的生意。”
陈招娣喝了一口茶缓缓自己冰冷得没知觉的双手:“只是我没想到我父母因为我带回去的钱起了更龌龊的心思,再加上看我在市里挣得不错,便直接上门伸手找我要钱,同时还直接把我的户口移到一个邻村的鳏夫户口上,和他领了结婚证。”
陈二一听,浑身都气得发抖:“你怎么不和我们说呢?就你父母那种欺软怕硬又爱面子的人,我们兄弟几个上门闹一闹,还解决不了这件事?你为什么非得不说一声就走了?”
陈招娣摇摇头:“我不是主动走的,我是被他们迷晕,送给那鳏夫被带到云南偏远山村里了。前段时间才刚逃出来。”
白亦几个人一听,立马就明白了陈招娣在这几年里到底得经历了多少苦难和折磨,才能从云南,还有那鳏夫手里逃出来!
陈招娣看到白亦几人眼里的同情,自嘲的笑一笑:“我有什么好值得你们同情的?那鳏夫有次喝醉酒不小心掉水里淹死了,我父母如今人老了,走路也不长眼,一个从楼梯里摔下来死了,一个中风瘫痪在床,而我那几个见死不救的妹妹弟弟也都避我如蝎,我还觉得这种生活很惬意呢。”
陈招娣这句话信息量太大,但是没人追问。
就像是那几个人突发意外的时候,众人都默认是他们的命数如此。
也如陈招娣,认为自己如今遭遇的这些也是自己命数该如此。~